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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传熙——电影音乐指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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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传熙简介
  
  上海电影乐团指挥、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会。1916年5月生于广西水口关。早年毕业于上海国立音专本科钢琴系,副科双簧管。1946年入上海工部局交响乐团任双簧管演奏员。历任国立音乐院常州少年班、国立上海音专、上海音乐学院教授。1951年曾赴德国、奥地利、苏联及东欧等国作一年之久的访问演出。回国后出任上海交响乐团指挥,由他指挥演出的交响音乐会达600余场。

  解放日报网站和中央新闻纪录片厂合作拍摄了这部纪录片《电影音乐指挥——陈传熙》,2002年7月底在中央电视台播放,让人看到了一代指挥家的生活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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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发音乐早慧的是一架钢琴和一支铜管乐队

  陈传熙,祖籍广西南宁。1916年5月生于广西龙州县水口关。此处同越南仅隔一条小河,是边防要道,设有边防督办。其父于署中任职,管辖镇南关(友谊关),水口关,平尔关等关卡。当地文化教育落后,但父母非常重视儿女的培养,请了家庭教师上门教授子女各门课程。家中有一架风琴,家庭教师不谙此道,兄弟姐妹也不感兴趣。唯幼年的陈传熙兴趣甚浓,早晚触摸,不久竟然能熟练的弹奏出一支完整的乐曲了。不仅于此,他还无师自通的掌握了C大调的音阶,即能遵循其规律,在琴上以任何一个键子为主音,构成大调音阶。这不仅要求有死记硬背的功夫还要有善于活用的能力。能听出音高排列顺序的变化。即使是现今自小接受音乐教育,有教师灌输乐理知识的学童,也并非全能做到。对当时几乎没有任何音乐基础的陈传熙来说确实不易。显示了他听力的敏锐和辨音的悟性。这正是音乐的天赋和潜质。

  1921年,陈传熙七岁。军阀混战,战火连绵,时局动荡。正任龙州县县长的父亲弃官不做,带领全家避难到越南,留居谅山。当时的越南是法国殖民地。谅山虽小,也有法国驻军。军中有一支乐器齐全的铜管乐队,为丰富居住地的文化生活、每逢周末的晚上,照例要打着火把,吹奏着进行曲,绕山城一圈。激昂的管乐,美妙的演奏,比之小风琴的声音更丰富,和谐,悦耳。那浑厚,雄壮、华丽的乐声把陈传熙带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音乐天地,并成为启蒙性的音乐熏陶。尽管从家中到军营有20多分钟的路程,陈传熙和哥哥每到星期六总是一吃完饭就赶到军营门口,等待军乐队的出现,然后以极大的兴趣尾随他们绕山城一周,听他们边走边奏,演奏者精湛的技艺令陈传熙赞叹不已。直至他们回营,还不舍得离去。时间久了,曲调也默记于心,能随乐队一起哼哼。正是从那时起,陈传熙完全迷上了音乐。这种直接观看现场演奏的体验一方面扩展了陈传熙的音乐欣赏层面,同时也使他对多声部音乐有了更鲜明的认识,并间接训练了听力。至今,他仍能清晰的记得当时这支军乐队所演奏的进行曲,并能模仿不同乐器的音响,哼出其中的片断。


(二)管乐队演奏中脱颖而出的小天才

  1927年,12岁的陈传熙随家迁居海防市,进了华侨开办的时习中学就读。这段学习经历对陈传熙来说非常重要,为其以后的音乐道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学校非常重视音乐教育,不仅普及五线谱,还组织了一支学生铜管乐队,从法国买来一套铜管乐器,请军乐队的乐手担任教师。音乐老师–叶似川在省城订购音乐教材,如丰子恺翻译的《音乐入门》等等教授学生,还自己改编广东音乐《雨打芭蕉》等为铜管乐器乐曲,让学生练习,在国庆节,校庆日时演出。陈传熙自然很想参加学生铜管乐队。但叶老师认为他人太小,开始不分给他乐器。每当乐队练习时,陈传熙总羡慕地站在旁边听着,久久不肯离开。待大哥哥们练完了,便乘空拿起乐器吹奏。这痴迷劲头引起老师的注意,感到这孩子不是闹着玩,而是真心喜爱、还发现陈传熙的小号吹得不错,便破格吸取他进了管乐队,成了这个乐队中年纪最小,排练最认真的演奏员。

  陈传熙在乐队中吹奏活塞键短号(PISTON),这是一种有三个阀键的短号,是铜管乐队和军乐队的标准乐器,一般起着补充小号的作用。每次练习时,陈传熙在完成自己声部的同时,也留意着其它声部的进行。有一次合奏,有位吹奏上低音号(BARITON)的同学没有参加练习,陈传熙演奏自己应演奏的主旋律,在奏一些长音时,吹完了自己的谱,又代没来的这个人吹奏了他谱上的回音和装饰音,填补了旋律的空隙。上低音号的音域,比短号低一个八度,吹奏出的音色也不大相同。指挥听到陈传熙能吹出两种不同的旋律线,立即对这个平日不起眼的小家伙刮目相看了,对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色。奏完后,还对他说?quot;你这小子,还真不错!”这反映陈传熙不仅有着敏锐的听力,还能掌握不同声部的配合,把握一首乐曲的整体效果。这些都正是成为一名指挥的必备条件。不过,此时的陈传熙只迷恋于吹铜管,根本还没想到日后有一天会去当一名领航乐队的”司令”。以他平和、不爱争先的性格,就是日后成了一名优秀的双簧管演奏员时,也只想吹第二位,不争首席的。这次能力的表现,老师的赞许令他十分高兴: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有点音乐的天才哩!


(三)19岁那年,以”第一名”成绩叩开了上海国立音专大门

  初中毕业后,陈传熙随父母回到广西南宁,就读于省立南宁高级中学。南宁的经济,文化教育十分落后,音乐生活自然也是贫乏的,市场上能买到的乐器只有口琴。对于酷爱音乐的陈传熙一支简单的口琴照样能使他兴致勃勃,乐此不疲的探微音乐世界的多彩与精妙。学会了识简谱后,他同哥哥买来一些口琴谱,如美国电影《璇宫艳史》中的(进行曲),《梦中情人》、瓦格纳《双鹰进行曲》等自学,经常表演独奏和二重奏。口琴一般只能吹出单音旋律,比较单调、陈传熙就在吹口琴的同时,用舌头在音孔上打拍子,以此加以润色,取得了相当独特的效果。当音乐教师的姨妈家有一只风琴,也被陈传熙充分利用,经常将它当作钢琴练习,演奏……因为有了音乐,平淡的日子同样过得充实又有情趣。

  一次偶然的机会使陈传熙对音乐的热爱又萌发了新的追求。1934年,在上海国立音专任教的应向能教授带领毕业班学生到广西开音乐会。那晚,丁善德的演奏给陈传熙很深的印象:他不仅表演了钢琴独奏–韦伯的《邀舞》,并为应向能等人钢琴伴奏,还表演了琵琶独奏。看到这些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音专学生,多才多艺的演奏技能和优秀的演奏水平,陈传熙既感慨又羡慕:希望自己也能走专业音乐学习之路,成为专业音乐人才。可当时的广西根本没条件开办专业音乐学校,上海国立音专是中国当时唯一的高等音乐学府,那里高额的学费已不是家道渐衰的陈传熙所能承受的。只能是一种遥想。

  可有一天希望之鸟飞到了陈传熙面前:忽然传来上海国立音专将在广西省招考官费生的消息。原来,时任上海国立音专校长著名音乐教育家萧友梅深感中国的音乐教育亟需普及和发展,尤其是边远贫困地区的音乐教育应大力扶持。便通过教育部发函给陕、甘、川、桂等内地,边远省份的教育厅,给该省有志于学习音乐的第一名考生提供官费待遇,进入上海音专的师范科学习、毕业后,仍回省里开展当地的音乐教育事业。这消息使陈传熙无比兴奋:既不会加重家里的负担,又可以到上海学习音乐,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望啊!此时正值陈传熙高中毕业,因会考成绩优异,已获得免试进入广西大学的资格。陈传熙毫不犹豫,毅然放弃了这一机会,同样以”第一名”成绩取得广西地区的官费待遇,叩开了上海音专的大门–中国的高等音乐学府。值得记叙的是,当年从边远省份考上的官费生进入上海音专的学生有20余位,可坚持到毕业并成为杰出人才的唯陈传熙一人。说到此处,老人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神中有一点自豪。大概是回忆起求学时期,为了实现理想所经历的那些艰辛,磨难和曾有的毅力了……


(四)雪白的琴键上是殷红的血迹

  陈传熙原本应该就读音专的高中生师范科。(师范科的学时比高中班少,学习内容较浅,升学要求不如高中班严格)当时的教务主任黄自看他年轻,了解到他的音乐基础不错,乐感又特别好,就破格将他编入了高中班。如果在学习上想走捷径,陈传熙完全可以选择自小就十分迷恋和已经有相当基础的铜管乐为主课,可以比较轻松完成学业,仍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铜管乐演奏员。也许是有了丁善德等人的榜样,也许了解到一名准音专生必须具备更全面的音乐素质,陈传熙选择了乐器之王–钢琴为主课。19岁的年龄才开始学钢琴,是不是太迟了些?老师惊讶之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陈传熙也知道自己在专业上与其他同学有着高山平地般的差距。他整顿好心情,背上装有理想和毅力的行囊,开始了千里跋涉,万里追寻。

  一般人对弹奏练习曲,因无数单调的重复,会感到枯燥和刻板,不能忍受。而陈传熙却从中感受到无限乐趣,他看那280根琴弦根根都蕴含着丰富的情思,都能切磋出华丽的音色,黑白琴键能弹奏出世界上最迷人的乐声。陈传熙每天弹得如醉如痴,挚爱和刻苦使他学习进步很快。两个月就练完了拜厄,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弹的是布格勒斯,第二学期就能演奏小奏鸣曲了。两年后顺利地通过了初级考试。但是初级班的课程刚结束,抗日战争爆发。陈传熙的练琴经受了超常的艰辛和磨练。

  学校为避战火迁到了”法租界”内,校舍缩小了琴房也没有了。陈传熙和一个同学挤在一间方向朝北,仅八平方米的亭子间里,一架租来的钢琴放进去以后,就只剩下安放一张床铺的位置。每天,陈传熙就在这间连转身都困难的斗室里练琴,晚上就打地铺睡在水泥地上。严冬,刺骨的寒风透过门缝窜进来,陈传熙的双手被冻裂得皮破肉烂,练琴时殷红的血滴在雪白的琴键上;盛夏,酷暑难忍,闷热的陋室使陈传熙汗如雨下。有一次话剧演员乔奇来到陈传熙的住所,目睹雪白琴键上殷殷的血迹,深知陈传熙的艰辛既心酸又敬佩。更为严重的是”官费”和家庭接济都因战争而被中断了。许多同学纷纷中断学业,另谋生路,而陈传熙坚持半工半读继续学业:白天上课,每天坚持练琴4-6小时、晚上到剧场为话剧配音和演奏,有时一个晚上的收入只够买一份盒饭……这样的日子过了九年。

  陈传熙就是这样穿过一连串的艰难和磨练,步步血痕追寻着贝多芬、莫扎特等音乐大师的足迹,走向音乐圣殿的。1944年 陈传熙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钢琴课毕业考试就是一场独奏音乐会,规定一小时左右,演奏的全是大师的作品。老人拿出珍藏的一张考卷,那是一页比手掌略大一些的纸片,纸色已经有些泛黄,上面记录着他当年毕业

  陈传熙个人档案
  兴趣爱好:足球、钓鱼、桥牌
  最喜欢的乐曲:柴克夫斯基《悲怆》
  最崇拜的大师:贝多芬

  最自豪的事情:参加“上海之春”音乐会,指挥上海电影乐团演奏《郑成功》交响乐,得到同行一致赞赏好评。

  考试的九首乐曲:巴赫的复调作品,莫扎特或斯卡拉蒂和贝多芬的奏鸣曲各一首,肖邦、李斯特的练习曲,一首现代作品(德彪西的协奏曲)以及一首协奏曲等。陈传熙出色的通过了每一项。后来还成功地为大家演奏难度最大,最考验钢琴功力的肖邦的黑键练习曲,舒曼的a 小调协奏曲等作品。回忆至此时,陈传熙说:青年时期的钢琴基础对他后来从事的指挥大有裨益,对听音、和声特别有用。虽然当时并不是为当指挥才学钢琴的,只是感到要成为一名优秀音乐专业人才必须具备的素养陈传熙的钢琴学得很扎实,深厚,但他最钟情的还是他的副课双簧管。在苦练钢琴的同时,他师从吉拉德罗(CIRARDELLO)学习双簧管。这位来自意大利的双簧管大师在上海工部局局乐队任职,技艺高超,特别是吹奏出的双簧管的音色丰满,圆润、很美,让陈传熙大为叹服。双簧管的音色很美,贝多芬的田园交响乐如一幅美丽的图画,每当有双簧管的音色出现便会出现这样的效果。陈传熙由此加深了对乐器丰富表现力的认识。陈传熙认为,吹双簧管的关键就是要有漂亮的音色,在乐曲中描绘出独特的色彩,才能体现乐器的价值,甚至在毕业后也没放松双簧管的练习。抗战胜利后,陈传熙顺利被聘为上海工商局交响乐队演奏员,开始了他从事专业演奏员的生涯。并且是我国第一代自己的双簧管教员。同时在国立音乐院常州少年班,上海音专少年班教授本科生基础课及双簧管。


(五)放下双簧管,拿起指挥棒

  解放后,担任上海市长的陈毅十分重视交响乐的发展。上海交响乐团演出也十分频繁,决定增加指挥人数,人选则从队员中选拔。陈传熙把这当作是对自己的一次挑战,勇敢地参加了考试。考试内容有两项,一是每位应试者自选一首乐曲指挥乐队,二是听辩100个由乐队奏出的和弦。陈传熙的视唱,练耳基础均很扎实,以最高分通过了考核,成为上海交响乐队的一名指挥。虽然是半途出家,没有学过指挥专业和系统的理论,只是在1956年在音乐学院听过苏联专家迪利济也夫的课,但却有独特的指挥心得。说起来也就是五个字:起拍加图式。虽然简单,但却被许多指挥家忽视。陈传熙说,起拍非常重要,应该干净有力,才能带领乐队整齐的奏响第一个音符,图式(即手臂指挥棒动作时的起承转合,是指挥的手势语言,靠此指挥演奏员)更要用手势清楚的表达。使每一个演奏员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运行的规则。陈传熙的图式十分清楚准确。他在实践中不断积累经验,提高指挥技巧,在他任职上海交响乐队指挥5年的时间里,成功地举行了60多场音乐会。演奏了巴赫,贝多芬,勃拉姆斯,舒伯特,柴可夫斯基,拉赫曼尼诺夫,德沃夏克,聂耳,冼星海等古典和现代中外作曲家的风格各异的交响乐,交响诗,协奏曲等经典作品,赢得了社会的公认和同行的好评。出访了前苏联,匈牙利、波兰、德国、奥地利、英国等20多个国家。

(六) 作为电影配乐指挥的贡献

  正当陈传熙在指挥台上大展身手时,1958年,为了支持电影配乐,被调往上海电影乐团作指挥。从面向观众的音乐舞台转到了银幕后面,进入一个新的工作天地,并做出特殊的贡献。

  电影音乐和交响乐是有区别的。电影音乐要受电影画面的约束和限制,基本上是依附于电影而存在,同时又是为电影起着渲染气氛,加强情绪,暗示剧情,控制影片节奏等作用。音乐要跟着画面走。电影是不断运动着的画面艺术,在一秒钟里,音乐只有几个音符,而电影胶卷要转过24格之多。配乐的时间流动与画面的流动必须密切衔接,丝丝入扣,音乐出现任?”迟到”或者”早退”,都将破坏画面的完整性,从而直接影响到每一个画面所要表现的内容。比如,用蒙太奇手法拍摄的电影片断,从大悲到大喜或者回忆,闪回都是通过镜头的瞬间切换来表现,要是早1/24秒或者迟1/24秒,整个电影的情节、情绪、节奏就都被破坏了。另一方面,虽然作曲家在创造电影音乐的时候会考虑音乐的长短,但要精确到不差分毫也不可能,这分寸之间的拿捏全在指挥的掌握之中。而且不管演奏几遍,一段音乐的长短,情绪都不能有任何变化。一般,录制电影音乐的步骤是这样的:先放映一遍需要配乐的画面,对情绪、节奏等有所了解,随后就看着乐谱对照画面把旋律哼唱一遍,以做些细微的调整。对陈传熙来说,这些步骤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并不是每位配乐者都能掌握电影配乐的特殊技巧。他回忆说:有一次为美术片〈〈金鱼配乐〉〉,虽然音乐长短适宜,但一经哼唱就发现了问题。这部美术片动感强,节奏较快。其中有一段需要为金鱼不时跃出水面的镜头配乐。通常的处理方法是在拍点上加些装饰音、强调乐器的瞬间,以获得灵巧轻盈的音乐形象。但那段配乐的拍点和金鱼跃起的时刻完全错开了,音乐与画面脱离。根本没起到配合衬托的作用。因此,前期工作是不能疏忽的。

  配乐的过程还要讲究随机应变。如在电影”聂耳”中。有一场戏表现义勇军进行曲诞生的情景:聂耳创造义勇军进行曲时,想起中国人民从前受压迫,受欺凌的往事,心情激动,热血沸腾,满腔的激情像火山般爆发于笔端,这时所选用的正是义勇军进行曲的音乐,突然,聂耳站起来把笔兴奋的一掷,表示乐曲的完成。按要求掷笔动作的同时乐曲必须嘎然而止,于是乐曲何时开始成了问题。为抓紧时间,并保持演奏员与合唱乐队的最佳状态,不可能反复排练。陈传熙的做法是:
先计算出乐曲的长短是多少秒,然后倒转电影胶片,找到乐曲应该进入的位置。
有一次指挥影片〈〈红日〉〉先期录音的主题歌〈〈谁不说俺家乡好〉〉。片子拍好后审查时有关方面提出要改动歌词。因影片已拍好,重录歌曲就要把工作顺序颠倒过来,既要对长短,还要对演员已经唱好歌的口型,这是一件有相当难度的事。陈传熙凭着几十年的工作经验,调动好乐队和独唱者的情绪,极富感召力地喊了一声”请大家跟着我的指挥棒!实录!”就这样一遍顺利完成”录音棚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作为电影音乐的指挥,陈传熙还遇到一般乐队指挥接触不到的难题。如译制外国影片《简爱》,《巴黎圣母院》等影片时,由于当时还没有多轨录音,为配上口语,再把原来的对白抹掉的同时,也把衬托在对白后面的音乐一起抹掉了。电影乐团要重新编排录制这几段音乐.如何把这些配乐还原就是对陈传熙新的考验。他反复看这些原版影片,把乐曲分解到各种乐器,声部上,再重新组合指挥乐团演出.他的诀窍是:先听旋律,BASS,再听和声、部局,声部的走向与变化则根据前后那些没有对白的音乐段落编排.陈传熙自称这是”打补丁”一样的工作,当然这补丁也非一般人能够打好的。陈传熙以其扎实的音乐基础,过人的音乐听力,把补丁打得天衣无缝。影片上映时,观众丝毫也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音乐有一部分是电影乐团重新录音的结果。为了提高乐团的专业水平,陈传熙经常组织团里排练合奏,曲目是巴赫,莫扎特等古典音乐家的作品,他认为这些作品虽然比较简单,但对各乐器的音准,节奏以及音量的控制有很高的要求。经过几年循序渐进的训练,乐团的水平逐渐提高。所以,综述陈传熙先生的一生,他早期为热爱音乐为实现成为专业音乐人才的理想而作出的非凡努力是后人的榜样,而他做为电影音乐艺术的指挥所做的贡献当与中国电影同存。(作者:汤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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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传熙——电影音乐指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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